诸葛沧澜伸出手,那女子犹豫片刻摸了一下。。
触手的温度微微有些凉意,但绝不是那种冰冷,女子惊讶地问:“那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得见你,阿召却不能。”
诸葛沧澜耸耸肩:“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也想弄明白,可能是……我们俩有缘呢。”
女子苦笑:“可能……真是缘分吧!”
她不再说话,端起已经半冷的粥像是在喝毒药一样,一勺一勺往空中灌。
每喝下去一口,鼻子里,口腔里都会呛的流出血来…………
可是她却连着血一齐将粥全部吞咽下去,诸葛沧澜实在看不下去,按住她的手。
“不能吃就别吃了……”
女子用手擦掉鼻子流出来的血,笑道:“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再吃几次阿召做的东西,趁还活着,能多吃一些,就吃一些……”
“可你……这样会把自己弄的更糟……别吃了。”诸葛沧澜端起粥一股脑全部倒进了池子里。
突然诸葛沧澜听见不远处有异样的动静,她立刻看过去,只见那个叫阿召的少年躲在墙角的阴暗处,死死咬着胳膊,眼睛里浸满泪水。。
…………
(十)
姐没办法淡定了,今天火很大,打击很大,辛辛苦苦熬了几个月写出来的《盛宠第一夫人》被人抄了,坑爹的,一个字都还不带改的,连错别字都没改啊有木有……姐真心的想吐血了!
正文 病入膏肓【5】
诸葛沧澜吐出胸口积压的气体,深深的感到一种无奈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这是一种无奈,没有能预知死亡的到来这也是一种无奈,没有人能杜绝疾病,这依旧是一种无奈。
人生在世所要面对的便是各种各样没有丝毫选择的无奈……
诸葛沧澜坐在女子身边,“你得的是什么病?”
女子苦笑,唇角又溢出鲜血她抬起袖子擦掉:“胎带的顽疾,治不好,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在跟阎王爷抢寿命了……”
“能扶我进去吗?我想去换身衣服。”她带着几分恳求道。
诸葛藏看点头:“好……”
她看一眼依旧躲在墙角偷偷哭泣的少年,站起来将女子扶起慢慢让她大半身的重量全靠在自己身上,扶着她往屋内走。
短短的十几步距离,女子走的异常艰难,简直是要用尽最后一点气力一样。
终于来到屋内,诸葛沧澜扶着她躺下,她休息一会,终于有一丁点气力,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沧澜!”
“我命唤秦芜霜,荒芜的芜,霜雪的霜……寒霜过后一片荒芜……”她费力脱下染血的衣衫,换上一件新袍子,然后将那件衣服丢人火盆里烧起来。
火光映红她苍白的脸,看起来分外诡异。
诸葛沧澜清晰的看见死亡的黑气正沿着她的身躯一点点心脏侵蚀,很快就要将心脏完全包围了。
怪不得她能看见自己,一个已经一脚踏进坟墓,脚踩阴阳两界的人,眼睛能看到的东西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诸葛沧澜转头看看屋内摆设,房门窗户都被观的严严实实,有缝隙的地方还特意用纸糊住,生怕瓦面的风会钻进来。
炎炎盛夏外面热的要死,她屋内密不透风也就罢了,还生着火炉,火盆,烧着碳,进来没多久诸葛沧澜便感觉身上出了一层汗。
可她见秦芜霜却依旧冷的嘴唇泛紫色,面色微微发青……
诸葛沧澜有点可怜她,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多岁,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可她却整日如病魔为伍,对她来说活着才是一种折磨吧。
诸葛沧澜拎起火炉上一直烧着的铜壶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秦芜霜:“喝点吧!”
秦芜霜接过来,低头小口小口喝着:“谢谢……”
诸葛沧澜看一眼自己的指尖,刚才碰到她手指那一刻诸葛沧澜真以为自己摸到了冰窖里的尸体,简直她凉了,冷的透骨。
……
诸葛沧澜走到门外看一眼外面,少年阿召已经从墙角站起来,她回身问:“秦姑娘,阿召是你的徒弟?”
“嗯,他是我十五岁时外出行医捡回来的孩子。”
诸葛沧澜惊讶:“你是医者?”
(一)
抱歉更晚鸟,被那个抄袭折腾的,脑瓜仁疼,谢谢姑凉们支持╭(╯3╰)╮
抄袭的书在小说yue,标题被她改成了《冰山少爷别乱开》,有兴趣,或者在那有账号的亲,可以去围观一下……
正文 病入膏肓【6】
秦芜霜点头:“是啊,正因为是医者,所以我才更了解自己的身体,医者不自医,我能治得好别人,却治不好我自己……”
诸葛沧澜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她本来就只会杀人不会安慰人,面对秦芜霜这种行将就木的病人,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诸葛沧澜想不出她若要出这第三层,该怎么办?
阿召欢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师父,药熬好了……”
他小心翼翼端着盛满黑褐色药汁的碗,推门进来,刚进来,赶紧将房门关上,生怕外面的风会吹进来……
诸葛沧澜打量着阿召,他一脸开心的笑意,好似什么事都不会让他失去笑容,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依旧会笑的从容。
阿召端着药碗直直从诸葛沧澜身上穿插过去,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虽然已经知道阿召看不见诸葛沧澜,可是看到这一幕秦芜霜还是十分惊讶。
诸葛沧澜扯扯唇角,看来她只能碰到秦芜霜,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都碰不到。
阿召坐在床·边,“师父喝药,里面我加了很多蜂蜜,一定不会苦的,我这……还准备了蜜饯……”
秦芜霜看见黑乎乎的药汁顿时觉得喉咙一股腥咸又要涌上来,她极力压制下去,对阿召道:“放下吧,有点烫,我一会再喝!”
阿召的眼睛带着祈求:“可是师父你总说,药凉了效果就不好了,师父,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秦芜霜被阿召祈求的眼神看的心下一软,就这他的手喝了一口。
苦涩的药汁进入喉咙,引得她胃部一阵翻滚,可是碍于阿召在跟前秦芜霜不得不,强行咽下去。
“你看我喝了……剩下的,等一会我自己喝,你快去休息吧,赶了好几天的路,明日还要出去游湖
呢。”
秦芜霜想要阿召打发走,如果再喝一口,她恐怕就撑不住了。
阿召嘟着唇,有些不怎么甘愿:“那好吧,我先回去了,师父一定要记得喝……”
秦芜霜点点头:“一定会喝光的……”
阿召走出去,对秦芜霜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房门关上。
可是一转身,阿召的眼泪的便流了出来,像个受伤的小兽,低声呜咽道:“师父,千万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诸葛沧澜苦笑,这两个人都在努力瞒着对方。
一个怕他自己的情况知道了会伤心,一个怕被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她情况,而且还努力每天装的很开心,这样活着可真累。
诸葛沧澜没体会过那样的感情,也不知道如何能全心全意为一个人着想,她想,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为一个人付出这样的感情。
只不过,她这样一个局外人看着都觉得心力交瘁,身在居中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秦芜霜撑起身体,将碗里的黑乎乎的药水,全部倒进紧挨着床·头的一个盆栽里,轻声道:“他不知道,这些药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早就没用了……”
……
(二)
正文 病入膏肓【7】
秦芜霜躺在厚厚的棉被里,那消瘦的正剩下一把骨头的身体几乎承载不了,那么重的棉被。
她有气无力地道:“可他却将熬药当做每天最重要的事来做,就连赶路的时候下着雨都不肯耽搁,我一日三餐喝都是药,可是越喝着体内……越糟糕……有时候……我就想,干脆就这么……睡过去多好……”
秦芜霜的生意越来越低,最后完全消失,诸葛沧澜吓得赶紧探一下她的呼吸,还好……虽然很微弱,但是……终究还算活着。
看她现在的情况,已经日薄西山,能熬过一个月就的奇迹了。
诸葛沧澜走出秦芜霜的房间,她不打算离开,在没过这关之前,就跟着秦芜霜了……
她在院子里游荡一圈之后找到了阿召的房间,他蜷缩在门后身体一直在发抖,看样子应该是在偷偷哭。
诸葛沧澜正准备走过去,忽然房间里闯进来一个黑影。
从头到脚都裹着一层黑布,脸上也用黑色的布罩住,只在眼睛处挖了两个洞,夜色中那双褐色的眸子闪着阴毒的光。
阿召听到动静后立刻跳起来来,挥拳朝黑衣人攻击:“你是谁?”
阿召看样子是学过功夫的,但是……学的不精,再加上年纪小很快就被黑衣人擒拿住。
他掐着阿召的脖子吻:“小子,想救你师父吗?那就把《毒髓经》交出来,我可以帮你找到一种起死回生的药!”
黑衣人的声音很难听,沉闷,带着嗡嗡声,应该是经过特殊变音后的发出的声音。
阿召脸色通红,眼睛死死盯着黑衣人:“我师父没有《毒髓经》……”
黑衣人的手骤然抓紧,声音变得有些癫狂:“哼,没有,谁不知道毒王沙妙手将毕生真传全都传给了秦芜霜这个小徒弟,《毒髓经》是那老东西的镇山之宝,他不给秦芜霜还能给谁?”
阿召眼珠微微外凸,张着口艰难的呼吸,脸色已经开始发紫,可他却没有半点惧意:“我……我师父若有《毒髓经》,她何至于……自己的身体还……会,会到那种地步?”
可能是阿召的话起到了作用,黑衣人突然松开他的脖子,将他丢到地上。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念在我还有一两分善意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可以救你师父的办法……”
阿召捂着脖子抬起头,他知道秦芜霜的身体随时都可能撒手西去,如今但凡有一丁点办法他都会去试试。
黑衣人慢慢俯下身,阴鸷的眼睛里闪着的狠毒的两簇火光。
“听说过人血馒头吧,听说只要吃了人沾有刑场上被砍头之人的血浸泡的血馒头,就会……百病痊愈……”
阿召一把将黑衣人推开,情绪激动的吼道:“你胡说……不可能,我见过有人吃,但是……没有人好,没有人好……”
黑衣人的顺着阿召的手后退,身体飘出窗户,可他的声音却如恶鬼一样从外面传进来。
……
(三)
正文 病入膏肓【8】
“他们的病没好,那是因为,他们馒头上沾的血不对,只有吃了沾有至亲之人撒在刑场上鲜血的馒头才会好,才会好……”
一阵风吹来将窗户吹的哐当一声,那男人的声音像蛇一样钻进阿召的耳朵了……
只有吃了沾有至亲之人撒在刑场上鲜血的馒头才会好,才会好,才会好……才会……好……
阿召耳边一直不停的重复播放着黑衣人最后的一句话,至亲之人,至亲之人……
可是师父的至亲之人都已经死了……只有……只有……
阿召枯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莲花香在空中浮动,顺着风飘进屋内。
阿召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秦芜霜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自小就无父无母被街上的乞丐养大,做了小乞丐,因为饿的不行偷了一个包子,被打的半死后丢在路边躺了两天两夜,也许是她命不该绝身受重伤居然还能撑那么久……
一直到模模糊糊闻到这种淡淡的荷花香,睁开眼看见秦芜霜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仙子。
他被带回去,被她收为徒弟,悉心教养,将他养大……
可是后来她身上的花香,却渐渐被越来越重的药味取代……
阿召忽然站起身,跑出房间,诸葛沧澜立刻跟上
他来到秦芜霜房门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跪在她床边。
阿召咬着唇,眼睛里浸满泪水,小声道:“师父,阿召的命,本来就该是你的啊!”
诸葛沧澜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她觉得阿召不大对劲。
看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
…………………………
秦芜霜这一睡一直睡了两天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个傍晚了……
她看见诸葛沧澜坐在她的摇椅上,问:“阿召呢?”
诸葛沧澜回道:“出去了,还没回来……”阿召出去差不多有一天了,一直没回来这让诸葛沧澜有些好奇,依照他对秦芜霜那么在乎,不应该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出去这么久补回来啊?
中间诸葛沧澜还特地出去找了一圈,可是却没找到……
秦芜霜白里泛青的脸上划过一抹淡淡的失望,呢喃道:“出去了……”很快又莞尔轻笑:“也是,他一个孩子,到了一个新地方……难免会觉得新奇想要出去玩玩,总不能一直守着我这个将死之人吧……”
诸葛沧澜想踢阿召说句话:“他不……”
刚说两个字外面便传来阿召响亮的声音:“师父我回来了,师父……”
房门从外被推开,阿召走进来他身后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长的还算俊俏,规规矩矩站在阿召背后……
秦芜霜脸上的笑意在看见那少女之后,微不可见的淡了两分:“阿召她是……”
阿召忙道:“师父这是我给您找的伺候您的丫头,我一个男人,有些地方难免会粗心,所以特地给您寻来的。”
诸葛沧澜皱眉,这小子在说谎……
……
(四)
正文 病入膏肓【9】
他的眼睛虽然在看着秦芜霜,可是却眼光闪烁,而且右手手指不停的捏着,这些小动作都在说明他此刻心里很紧张。
诸葛沧澜看向秦芜霜她眼睛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如常,笑道:“阿召长大了,以后……为师就算不再你身边也可以放心了……”
阿召立刻慌了:“师父……我……”
秦芜霜恍若没看见阿召的模样转头问阿召带来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立刻跪下,恭恭敬敬地道:“小姐,奴婢莲叶……”
诸葛沧澜叹口气,这秦芜霜只怕是伤了心了。
她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阿召在说谎,秦芜霜这个将他一手养大的人自然更是无比清楚。
秦芜霜念道:“莲叶……这名字倒是极趁你……”
荷叶趴下磕个头:“谢谢小姐夸奖……”
诸葛沧澜打量一番那丫头,她行走做派说话倒是个十分有章法的,看起来应该是在大户人家受过严格调教的丫头……
秦芜霜虚弱的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有点累了!”
阿召还想说话,却被秦芜霜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堵了回来。
他笑道:“师父……那我去给您做点粥……一会您好歹也吃点……”
“嗯……”
等阿召带着莲叶离开后,诸葛沧澜问:“阿召,为什么好端端的给你找个丫头?”
秦芜霜睁开眼看着青色的床帏,怅然道:“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其实这样更好,阿召有了他自己的人生认识了新朋友,等道我离开的时候他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诸葛沧澜皱眉,会…………是这样吗?
阿召那小子把秦芜霜当做了唯一的亲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重要,难道他真的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了?
会为了别人就对秦芜霜不再如以前那样?
这可能吗?
诸葛沧澜疑惑,她转身走出秦芜霜的房子来到厨房。
刚进去便瞧见阿召正低头对莲叶冷喝:“以后,好好伺候我师父,否则……就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莲叶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放心,奴婢一定好生伺候小姐,绝对不会偷懒的………………”
“我对时时盯着你的,胆敢有半点怠慢了我师父,我就让你人头落地。。。。。。。”
阿召的还稚嫩的脸上带着一抹血腥的狠辣,那双眼睛如开始成长的小兽,渐渐开始显露出凶兽嗜血的本性来。
这种嗜血的本性诸葛沧澜的喜欢的,阿召现在的这个模样她看着尤为顺眼,因为此刻他就像很久很久之前的自己……。
莲叶被吓的双脚发软,跪在地上,哭喊道:“奴婢发誓,找不好小姐,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好,这可是你的说……我是师父少一根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