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你去凤舞的目的吧。”
凤舞不过是引线,真正林夏的目的在于林志诚。黎墨知道林夏和林家关系不好,这三年她从来不谈及任何林家的事,如果不是她那张和林初十分相似的脸,她还真不知道林夏居然是林家的人。只不过黎墨如何也没有猜想过不仅是关系不好这样简单,简直是……水火不容,至死方休……
到底林夏与林家有怎样的纠葛,黎墨无从得知。
对于黎墨的说辞,林夏不可置否,并未答话。确实是这样,说穿了凤舞不过是林志诚的‘炮灰’。
林夏沉默,也是默认,黎墨也算了解林夏,自知问不出什么,便什么也不问,她总能做到这般见好就收,便半真半假地抱怨道:“你那些‘证据’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真不知道这样爆出来到底对不对,你家那位书记不会来找我麻烦吧,人家可是高官,所谓民不与官斗,我一个平明老百姓可不是对手,会不会秋后算账,丢了饭碗,更严重的,会不会被绑架报复啊?”
林夏只是笑,自是知道黎墨这嘴硬的性子:“你之前不都考虑过吗?但是你还是播了新闻。现在害怕也是于事无补。”
而且黎墨这人最大的便是胆子,以前台里别人不敢播的,都是她首当其冲,这番说辞也不过是做做势,不过林夏自然不会被这一番殚精竭虑唬得自责愧疚。
黎墨讪讪,林夏总能抓住别人的突破点,这让她很是溃败:“林夏,你真是看得准,如果是别人,那个视频一定已经到了林志诚的手里,我连台长大人都没有提前知会,她一直以为只不过牵扯了凤舞,没想到都闹到中央局去了,没看到台长大人的脸色,惨白惨白的,提心吊胆到现在,我也有些后悔了。”
嘴上说后悔,脸上却春风得意的很,哪有半点悔意。不过台长大人的担惊受怕林夏倒是见识了,没办法人家一台之长,这上上下下人的生计都要操劳,她理解。,不过也只能抱歉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报仇为实
更新时间:2013-7-3 11:25:31 本章字数:3313
嘴上说后悔,脸上却春风得意的很,哪有半点悔意。不过台长大人的担惊受怕林夏倒是见识了,没办法人家一台之长,这上上下下人的生计都要操劳,她理解。,不过也只能抱歉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夏心情格外得好,嘴角一直漾着,说:“放心好了,林志诚十几年的经营,不会这样就被他放弃,他会继续装伪善的,没准还会颁你个最佳播音奖呢。”
林夏敢打赌林志诚不仅不会秋后算账,还会痛定思痛,感恩戴德地受了临江的独访,这打碎的牙齿他除了往肚子咽没有更好的办法,谁叫他舍不得手里的权利呢。不过够了,就算是不能‘斩草除根’,也足够林志诚‘一败涂地’了。
我其实不贪心的,真不贪心……林夏这样想着,心里却计划着如何让林志诚翻不了身,果真是‘不贪心’啊。
黎墨思忖了一番,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呢?你父……林志诚他会怎么样对你,他肯定知道是你挖的坑。”
林夏不以为然,云淡风轻地说:“今晚林志诚叫我回去。”
林志诚这时候怕是正咬牙切齿,气急败坏吧,消息新闻才一播出去,林志诚就来问候她了。狗急了跳墙,这林志诚不知道要翻出什么浪来,不过林夏期待得很。
林夏不甚在意,似乎说着别人的事一般,正常人都不会这样的表情,自然黎墨是个正常人,便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劝说:“鸿门宴,你躲远些吧。还好还有江在铖那里可以避避。”
林夏好笑,这黎墨似乎很是看好江在铖,总是江在铖长江在铖短,难道她自己表现得那样离不开江在铖?
林夏摇头:“不,我会去的。”
可是期待了很久的戏,怎么能错过呢。林夏笑得邪肆,在黎墨的记忆里,很少见林夏这样笑,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江在铖来做专访时。
黎墨着实觉得林夏是个怪胎:“林夏,你应该很讨厌林家吧,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不是讨厌,是恨……一针见血的黎墨这时候竟说不出口这个字,总觉得太残忍,虽然可想而知林夏会一笑置之,可是还是难以说出口。
林夏没有否认,只是回答:“我很喜欢看林志诚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定很有意思,这样难得的表情我不想错过。”
林夏开始期待着‘鸿门宴’了,她倒要看看,弃械投降的是她林夏还是林志诚。
黎墨摇头,颇为感叹:“你们林家没有一个省心的。”
一个比一个狐狸,一个比一个狡诈,不过为最的是林夏。
“黎墨,谢谢你帮我,也谢谢你什么也不问。”
这还是林夏第一次对人说谢谢,黎墨有点不太习惯这样的林夏到让她有些别扭,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顺眼。不过倒是看得出来林夏是真心感谢,黎墨不禁更是好奇了,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黎墨无所谓:“我知道,我问了你也不会说。”顿了顿,她说得认真,“有时候还是给自己留些后路吧。”
林夏,做的太绝,太狠了,最后自己也会走不出来的。这样不留后路,以后要是后悔怎么办?
殊不知,林夏从来不知道后悔二字。
林夏冷笑,脸上有大片大片的阴翳,像这天里的乌云,难以疏散:“他们不给我留后路。”
所以她怎么留后路?这是她生存的条件,如果不反击便是万丈深渊。
她也不需要后路了,早在很多年前,她的所有路都走到了尽头。
黎墨欲言又止,终是一句话也没有说:林夏,是不是曾经林家也这样不给你留后路……
天更阴沉了,没有风,雨声杂乱,让人烦闷,却让林夏无比舒畅。
跨过林家大门,林夏就觉得有什么堵在喉间一样,呼吸很不顺畅,外面沉闷的天气哪里及得了这里面的压抑。她顺了一口气,走进去。
林夏,这场戏仗,一定要好好打。
难得今日人到得齐,林初不用赶通告吗?程叔叔居然也在,还真是一出热闹的戏啊。
林夏站在门口,屋里的三人一个表情比一个生动,最数林志诚沉冷的模样让林夏觉得畅快无比。
林夏很是自然地踱着缓慢的步子走过去,做到里林志诚最远的地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打趣道:“都到了,在等我吗?”
林夏端起放在茶几上的一次性茶杯,旁若无人地引了几口。
老程欲言又止,又是个急性子,忍不住一吐为快:“小夏,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夏放下杯子,整间屋子里就她一人淡然无痕:“程叔叔,你也来了。看来很兴师动众啊。”
老程刚要说话,被林志诚冷冷截断:“老程,这件事你别插手。”转过头去,眼神寒烈地盯着林夏,“你还知道回来,看来还没有忘记你也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你还姓林。”
一字一字苛责的语气,那样义正言辞,林夏忍不住好笑,莫不是林志诚气糊涂了,俨然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模样。
林夏依旧淡漠轻谩:“自然是要回来的,不然怎么看得到你这样生动的表情。”清泠的眼眸弯成半月,透出清浅的灵光,有些冷,有些讽刺的笑意。
相比较林夏的无动于衷,林志诚似乎耐心所剩无几,开口便是斥责:“林夏,我还没有死,你便这样幸灾乐祸了。”
那眼神,哪里像父亲看女儿的眼神,老程觉得像老林平日里看罪犯的神情。
那边林夏却笑得开怀,懒懒的嗓音轻浅无波:“林大书记万寿无疆,可要好好活着,好好看着。”
看着如何一败涂地,如何一无所有……
林志诚原本抚着沙发的手,死死拽着漆木,指甲划出刺耳的声音。眼里是火一样的红色,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中嘶磨而出,夹杂了浓浓的撕裂感:“真是我林家的好女儿啊,铁面无私。”
林志诚自是知道林夏恨他,却没想过这样不惜代价地报复,原来他小看她了,这般心狠手辣,难怪她母亲……恨意肆无忌惮地在林志诚的心尖上蔓延,滋生。
林夏亦看着江在铖,没有半分闪躲,嗓音冰冷:“这都是书记教得好。”随意曲着双腿,她懒懒地不经意,“哦,容我提醒一下,我不是林家的女儿,都撕破脸皮了,就不用再装了。”
林夏说得这般轻巧,似乎根本不在意,脸上,眼里都捕捉不到一点痕迹,就好像话着家常。
林志诚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怒目而视,泠洌的眼神猝了针刺,老程几度开口,却不知道从何来说,满腹的疑问。
这时候林初接过话,一向温婉高雅的林大小姐也撕破了脸皮,甚是尖锐:“林夏,你怎么这样糊涂,你可知道这则新闻对爸爸负面影响有多大,不管你怎么恨这个家,总归你是姓林的,居然这样狠心。”
林初似乎到现在才意识到,林夏是颗毒瘤,她淡漠地计划着,看着他们的一败涂地。不难想象,很快便是她自己了,才发现她从来没有看清过林夏,远想不到她的狠心,她的谋略。
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让林初浑身颤抖,似乎有一只手正在扼住咽喉,而那只手便是林夏。
林夏对林初的斥责只是一笑而至,笑着反问,自始至终都是漫不经心:“我狠心吗?似乎我被蓝爷扣下的时候,书记说只有林初一个女儿呢,要论起狠心,我哪比得过你们父女。”她顿了顿,敛了所有情绪,一句一句让人心寒的话,她却说得不痛不痒,“林初,我姓林,也只不过姓林而已,这个姓氏之于我没有任何别的意义,不代表林家千金,不代表书记之女,也不代表你林初的妹妹,你这样搬出来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姓林,七年前她被赶出医院的时候,他们可曾想过她也姓林,她很那个躺在医院里的女人母亲,那时候他们不记得她林夏与他们一样冠了同一个姓,现在这样义正言辞地说出来不觉得好笑?
林初一瞬间无话可说,对于林夏的说辞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否认的,倒真显得自己可笑,只是冷冷睨了林夏一眼,说:“爸爸,咱们家出了个白眼狼,只能自认倒霉。”
林夏冷笑,语气越发锐利:“自认倒霉,难道现在不是兴师问罪吗?”
“小夏。”老程在一边听得心惊,这样决绝的林夏没有见过,这样尖刻的林初没有见过,更甚这样忿恨的林志诚更没有见过。
“程叔叔,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样的虚假。”林夏笑得荒凉。
老程缄默,似乎也能听出点头绪,只觉得心里冷意泛滥,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却听到自己共事了十几年的搭档说出那样彻骨的话:“林夏,你要报复我,真是有心了,筹划了很久吧,从你十八岁搬出去之后,就一直等着这一天吧。”
十八岁便搬出去了……老程怔愣地看着林志诚,假象彻底被打破,老程觉得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老搭档。
林夏不以为意,摇头:“不是。”久久,有悠悠补了一句,“是从七年前便等着了。”
等着有一天你也被全世界唾弃,一无所有……从七年前你狠心赶我出医院,便等着这一天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开诚布公
更新时间:2013-7-7 3:00:47 本章字数:3553
等着有一天你也被全世界唾弃,一无所有……从七年前你狠心赶我出医院,便等着这一天了……
林志诚恍然大彻:“原来你这样恨我。”
林志诚是知道的,却隐隐觉得心寒,可是那点情绪终是抵不过心里那份灼热的恨意,和憎恶。
林夏只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林志诚恨自己绝对不比自己恨他来的少,这一点林夏早就见识到了,也许林志诚在心里惋惜吧,为什么她没有死在凤舞呢……自然不能死,不然如何看紧啊他这样落魄的样子。
老程终于忍不住了,语气愤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十八岁搬出去,什么恨不恨的,都是一家人,父女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对,是深仇大恨,是水火不容的决绝,这一家人支离破碎地彻底了。
林夏没有出声,她和林志诚是有深仇大喊,却不是什么父女。抬眸看看林志诚,有种错觉,似乎林志诚落寞颓败了。
就这样不堪一击?可是还远远不够呢?
老程的质问没有一个人回答,像在热锅上的蚂蚁,老程急脾气哪里忍耐得了,得了林夏便开门见山地问:“小夏,到底你们是不是瞒着程叔叔什么事情了,你老实告诉程叔叔,你和你爸之间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什么?”
林夏不回答老程的问题,反倒看向林志诚:“现在不继续装父慈女孝了?”转过头,喉间似乎堵着什么,每一个字她说得艰涩,“程叔叔,你可知道你跟了大半辈子的人一直在耍着你团团转,我早就被赶出林家了,也不是他林志诚的女儿,从七年前我母亲去世之后,林志诚就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我。”
短短几句话,老程却觉得之前所有的认知都翻天覆地了,怔怔地看向林志诚,林志诚却只是低头,老程心寒,十几年的搭档战友居然这样陌生,他不禁问:“老林,你怎么说?”
老程想听林志诚的解释,他实在难以相信相处了大半辈子的人会这样掖着藏着。可是没有听到林志诚的解释,却只听到他的怒吼,那种被拆穿后的欲盖弥彰:“林夏!”
老程心里一阵寒意,老林啊老林,几十年装得辛苦啊……
林志诚气急败坏,林夏只觉得畅快,她步步紧逼:“我说错了吗?你装了这么些年早就厌倦了不是吗?明明那样厌恶我还要勉强自己,不累吗?我觉得很厌恶。”
林志诚刚要恼羞成怒,老程提前开口,端的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决心:“老林,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小夏是你的女儿,你真的将她赶出去了,报道上写得难道是真的,你真不管小夏的死活,不认她这个女儿?”
老程一开始真不相信那些报道,以为只是捕风捉影,所以才今天来弄得明白,却没想到真是这么回事。都十几年了,自己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又是心惊,又是寒心。
林志诚被问得哑口无言,只是忿忿睃着林夏,越发厌恶她。
林初见父亲缄默,便接过话去:“程叔叔,不是我爸赶林夏出去的,是她自己搬出去的。”
自己搬出去的……林夏冷笑,似乎好像是这样,可是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整天摆个臭脸,看着两相生厌。所以高中毕业,她便报考了北京的大学,毕业回来便再也不想回到这里。林初说得都对,是她自己搬出去的。
林初的话老程不以为意,从小似乎就不太待见林初,他只是问林夏,要她亲口说出个所以然:“小夏,你与我说,受了什么委屈也好,都告诉程叔叔,程叔叔糊糊涂涂了几年,但是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这林夏是老程从小看着长大,虽然老林对这个女儿总是不冷不热的,自己却是喜欢的紧,林夏会搬出去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看老林这个态度,八成就是被他逼的。
林夏心里微暖,放柔了语气,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说,程叔叔会信吗?”
会信我没有伤害妈妈?
会信林志诚的虚假?
会信林初的可耻?
都会信吗?毕竟他们无亲无故……
老程想也没想,很决绝地点头:“会。”
他看着十几年的孩子,从烂漫的幼儿长成这般女孩,就如亲生女儿一般,他信,信林夏,也信自己十几年的疼宠。
林夏眸光一沉,覆满了浓浓的阴翳,她平平静静地,确实哽咽地不像话:“我没有害我妈妈。”伸手,指着林志诚,字字像猝了火一般,“这个男人,视我为凶手。”
林志诚莫名其妙地觉得浑身一个冷战,下意识地撇开林夏灼热的眸光。
她的恨居然到这样的地步了,难道当初真的是我错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药是初初……不,初初不会。当林夏与林初处在同一个天平上的时候,林志诚还是依然选择了林初,毫无理由。
林初似乎在害怕什么,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虚张声势,她说得很是义正言辞,咄咄逼人:“林夏,你还有脸说妈妈,要不是因为——”
林夏没等林初说完,微微浅笑,眸子弯成半月,却是凌厉得似刀刃一般,她笑着问:“怎么,怕我说出来,是做贼心虚?”
林初顿时没了下文,一张小脸刷白刷白的,忿忿盯着林夏,却是什么也没有说,握紧的指尖陷入皮肤里却完全不自知。长睫没有规律的颤抖着,确实,林夏说得很对,她在害怕,害怕林夏说出来,害怕他们相信了林夏。
林初像是等着被审判一般,不敢申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