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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欢颜第8部分阅读(1/2)

    砬惬i的手中。

    浅浅喝了一口,引来胃里一阵轻微的灼痛,许倾玦眉头未动地停了停,便听见佣人收拾杯碟的声音。

    静默了一会,他突然问:“桌上有几只杯子?”

    “您说什么,先生?”

    “你来的时候,桌上有几只用过的杯子?”

    “……是两只,先生。”

    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许倾玦靠回柔软的沙发里,微微闭上双眼。

    刚才听见的她的声音,果真只是幻觉吗?……

    对于沈清接二连三奇怪的举动,许曼林始终无法探知其原因。唯一令她稍稍安心的是,沈清离开之前向她保证:“……目前只是还有些事想不通,但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向他解释清楚。”

    既然话都这样说了,许曼林也只好勉强继续隐瞒遇见过她的事实。

    回家思绪混乱的过了一周后,沈清再次在一栋大厦内遇见了许倾玦。

    世上许多事就是这么巧,两个陌生人一旦相识,那么便会发现在往后日子里对方总会时不时地闯入自己的生活——想必,久别重逢的二人大概也是这样。

    和人约定的时候快到了,沈清在看见站在电梯口的许倾玦后,略顿了顿,认命地走上前。

    今天的许倾玦穿了一套黑色西装,拿着盲杖,背影瘦削修长,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名东方男子,正和他小声低语,沈清猜测大概是助理之类。过去她很少见他穿正装,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这样正统拘谨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依旧要命的好看。她站在许倾玦的斜后方,微微抬眼看去,隐约觉得一贯清冽的眉目间似乎多了一层倦怠。心头略微一紧,她慌乱地垂下视线,表面镇定,其实心思早已越飘越远。

    “……小姐,要进来吗?”电梯到了,男助理站进去锨住按扭用中文问。

    沈清回过神,朝他微微点头,然后跨进电梯。

    许倾玦他们要去的是顶楼,而她进到里面直觉伸出手,却发现许倾玦正靠在楼层按钮位置站着,动作不禁一僵。

    “请问去几楼?”站在二人中间的男助理很有风度地代劳。

    瞥了一眼角落里神情冰冷的人,沈清过了一会才不得不低声说:“……七楼,谢谢。”

    因为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所以她并没能看见那张一向淡漠的脸上有着怎样突然的表情变化!

    许倾玦神色一懔,狠狠捏着盲杖,直至指节泛白。

    ——这是她的声音!即使被刻意压低,他仍旧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

    ——她和他,竟然同处一个小空间,却假装视而不见?!

    ……心口很快涌上痉挛般的痛楚,他背靠着墙,不禁压抑喘息。

    一旁的助理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转身轻声询问:“总裁?”

    听见声音,沈清也下意识地扭头,在瞥见那张过份苍白的脸后,微微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恰好这时,“叮”的一声,电梯上到七楼停下,门打开。

    沈清的步子有些犹豫,想要迈步,双脚却仿佛不听使唤。此时,许倾玦才微侧过脸,对着助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

    伴随轻微的响动,电梯门又缓缓关上。而在此之前,许倾玦分明听见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由近至远,直至逐渐消失。

    电梯微晃,继续向上爬升。不一会,清冷的声音带着残留的微喘在小小的空间内响起:“七楼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西餐厅。”

    “我们下去。”

    “什么?”

    “去七楼。”

    林助理觉得今天的总裁真是怪异极了!竟然抛下一向视为至重的工作,只为了让他去找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个女人。而且,更令他诧异的是,从来不近女色的总裁大人居然随身携带了一张女人的相片!然而,当他被要求辨认相片里的人是否就是一同乘电梯的那位小姐时,他对于那个清秀年轻的东方女子的身份也大致了然——如果不是至关重要的人,又怎会令许倾玦时刻随身带着她的照片?如果不是熟悉至极,许倾玦又怎会单凭声音就确定她的身份?

    有了这点认知,林助理顾不上多年来养成的风度和学来的礼仪,施展出软磨硬泡死皮赖脸的功夫,硬是将餐厅里一脸不情愿的女人带了出来。

    功成身退之时,他瞥了一眼老板的脸色,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退开。

    “一年多没见,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许倾玦站在墙边,冷冷开口。

    沈清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让他听出了身份,一时之间只是盯着地面不肯出声。

    “为什么不说话?”许倾玦微微侧头,对方的消无声息使他摸不准她的位置,心中腾起一股懊恼,语气更差了些。

    “莫非你失忆了?不记得我是谁?”

    “……没有。”沈清见他脸色不好,终于轻声回应。

    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前迈了一步,许倾玦依旧没什么表情地问:“那么为什么接连两次见了面却都不想让我知道?”

    两次?沈清抬眼看他,“……曼林告诉你了?”

    许倾玦握着手机,再上前一步,“你真打算一直瞒我?”

    沈清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慢慢逼近的高大身影,毫无意外地发现自己早已无比想念他的气息。

    “沈清,我需要一个解释。”静默了一会,许倾玦突然以低沉的声音说。

    “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年多来要对我避而不见?”说话的同时,许倾玦已无比准确地扣住沈清的肩。

    沈清抬着头,与他近在咫尺,几乎能闻到他颈边的清香,然而她却只是咬着唇不肯出声。

    她不说话,许倾玦不肯松手,一时间两人僵在餐厅外的走廊上,偶尔有进去用餐的客人经过,都报以疑惑的目光。

    良久。就在许倾玦的耐性快要消耗怠尽之时,一股久违了的温暖气息扑上胸前,同时他感到腰间微微一紧,已被人轻轻抱住。

    “……许倾玦,我想你了。”沈清将头埋在他的颈边,喃喃低语,声音轻得仿佛只是自言自语。

    许倾玦心绪微震,刚想抬手抚上那一头柔顺的发,怀中的人却已先一步倏然退开,远远离开他伸手可及的范围。

    僵在半空中来不及收回的手在停顿了一秒钟后恼怒地紧握成拳,胸前的那一片冰冷和失落使得许倾玦真正变了脸色。他眯着眼,声音听来近乎咬牙切齿:“沈清!你究竟在搞什么!”

    沈清知道他被激怒了。因为过去,她从不曾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种挫败的,接近恼羞成怒的口吻和表情。

    “我只是很矛盾。”她突然没心没肺地笑:“一边想念你,一边又希望你可以不再爱我。”说话的同时,她抬手抹去眼角的一点潮湿。

    对面的许倾玦在听见她最后一句话时,神色瞬间变得僵硬而冰冷,下一秒,胸口突如其来的钝痛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你离开的原因?”他脸色微白,牢牢握着手中的盲杖,“只为了摆脱我对你的感情?”

    沈清背抵着墙壁,愣了一下,先点了点头,然后却又迅速地摇头。只不过,此时此刻她不敢出声,生怕一开口,声音便会泄露真正的情绪。

    她的动作,许倾玦当然看不见。短暂的静默之后,他一言不发地紧抿着苍白的唇与她擦身而过,步履缓慢却稳当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目送那道环绕着冰冷气息的背影慢慢远离,沈清再一次后悔当初飞来英国的决定。如果宁姨没有去世,如果没来参加葬礼,那么今天的她和他,仍会很开心地过平凡的日子……

    回到家,沈清照例和林媚通国际长途。在她最初闹失踪的日子,林媚是唯一知道她英国住址的人,却被她要求对许家人保守秘密。

    “……你真的打算继续瞒着他?”

    “我怕。”沈清窝在沙发里,情绪低落。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上一辈的事,和你并没直接关系,相信他会理解的。”

    “我亲眼见他为了他母亲的事介怀那么多年,可见这对他的影响有多么大。”沈清低低叹了口气,继续说:“……即使他能理解,我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有些怀疑地说:“可是你这样对他,难道不怕……”

    沈清闭上眼睛承认:“今天是我说错了话。”她居然让他不要再爱她?!其实话一出口,她就已经后悔得不得了。怪只怪当时心里太乱,不敢说出真相,所以一时口不择言。

    “不过,也没法补救了。”她苦笑,“估计他真永远不会理我了。”

    或许,一边远远逃开,一边却要霸道地占据他的心,本来就是种自私的不被容许的举动。

    挂线之前,沈清抱着电话突然对林媚小声说:“ ……我心痛。”

    突然之间,她想起很久以前问过许倾玦的一句话。当时她在电梯口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你会不会伤心?”

    原来,他们果真是有分开的一天的。

    19

    (十九)

    “……这一次的度假村开发以及和nt公司合作成立马球俱乐部,对于许氏今后在英国乃至整个欧洲的进一步发展和壮大都有很重要的意义,所以在项目正式运营之前,必须给出完善的宣传推广计划……”

    晚上七点,会议室内灯火通明,许倾玦对着面前整齐摆放着的厚厚一沓打成点字的文件,给一众下属作出最明确的指示。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女秘书端了杯咖啡进来,径直走向坐在主位上的人。

    ……这是第几杯了?一旁的许曼林不大赞同地放下手中的资料,看了看表,终于忍不住出声:“总裁,已经过了晚餐时间,我看还是让大家先回去用餐休息,等明天再继续会议吧。”

    说完,她环视周围十数名集团精英,只见男男女女个个都露出少许期盼的神色看着许倾玦。毕竟是整整一个下午的会议,的确让他们有些精力不继。

    马克杯还握在手中,许倾玦的动作略顿了一下,然后才点头:“……那么就先散会,希望明天中午之前各位能交给我一份令人满意的计划书。”

    “是。……”

    众人纷纷收拾东西起身举步离开,五分钟后,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

    “二哥,一起吃晚餐?”许曼林问。

    “不了。”清俊的脸上这才显出难掩的疲惫,许倾玦将身体完会交付给身后的皮椅,微闭上眼说:“等下我要参加nt公司的酒会。”

    “不是说不去的吗?”许曼林觉得奇怪。明明上个星期邀请函发来时她就问过他的意思,而他也答复说不参加的。

    “临时决定的。”许倾玦一手支在桌上,手指抵住眉心,脸色微白。

    许曼林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只见许倾玦已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和林助理去,你先回家吧。”

    “可是……”

    眼尖地见他身子不稳地微晃了一下,许曼林迅速伸手去扶,恰巧触及他的掌心,只感到一片湿冷。

    “不舒服吗?……”

    “我没事。”

    许倾玦淡淡挣脱身侧扶助的手,摸到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随后便与等在门外的林助理一同下楼坐车,向市区内的酒店出发。

    许曼林待在原地跺了跺脚,刚才分明见他穿衣服时动作迟缓,唇色煞白。身体某处的疼痛是肯定存在的,只不过他硬是不肯说。知道自己劝说无用,但又同时担心许倾玦在酒会上真出什么状况,许曼林意识到似乎此刻的救星就只有一个了!

    许曼林开车到沈清家楼下的时候,沈清也正好走出来。

    “你要带我去哪?”上车后,她问。

    电话里许曼林只说有事让她帮忙,如今却一路开车往最繁华的市区走。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到了就知道。”许曼林看了她一眼,生怕直接说出来跟许倾玦,身边这个女人又要莫名其妙地落跑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hilton酒店门口停下。

    “你要请我吃饭?”沈清拨了拨刚洗完还来不及吹干的头发,笑道:“只有两个人,不用这么铺张。”

    许曼林将钥匙交给一旁的门童后,一把拉住沈清的手:“你跟我来。”

    向接待处出示了自己的邀请函后,许曼林拖着不明所以的沈清进入大厅。面对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沈清微微一愣——铺着鹅黄|色桌布的回字形冷餐台,上面摆着各式盛食物的银制器皿,灯光下闪闪发亮;优雅的音乐与华服,着白色礼服的侍者举着托盘来往穿梭……这俨然是个盛大的酒会模样——而她,被带来这里干什么?

    随着视线飞快地搜寻一圈,终于,沈清在看见右前方宽大沙发椅中的东方男子后,略微了然。

    “你找我来,和他有关?”她一边远远盯着那道削瘦的黑色身影,一边问。

    许曼林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点头:“你说的话他总会听的。”

    “……要我说什么?”

    “劝他回家。”

    “……他又不是小孩子。”沈清不大理解,笑道:“我也没权干涉他的活动啊。”

    许曼林看了她一眼,皱眉:“可是我感觉不太对。最近忙公司的案子他几乎没正经吃过东西,但咖啡倒是一杯接一杯地没少喝。你也知道,他的胃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

    咖啡……沈清呆立着,想起上次见面时许曼林就已经跟她提到过这事。印象中,过去相处时确实从没见许倾玦有喝咖啡的习惯。他这个人,虽然不懂得主动关心自己的身体,但幸好也不会刻意去做某些明显会伤害自己的事。可是现在却……

    “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肯定撑不住……现在也只有指望你的话能管用了。”

    听见许曼林抱着希望的声音,沈清不禁苦笑:以许倾玦那么骄傲的性格,恐怕事到如今说话最不管用的就应该属她了吧!

    此时,身边有几位宾客往她们的方向奇怪地看了两眼。沈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匆忙出门虽然穿着裙装却非正式的宴会装,而且头发没经过打理必然不够妥贴。

    “我怕是帮不了你。”沈清转头想走。

    “为什么?”许曼林睁大了眼睛,“不管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总不至于想否认他对你的感情吧?他有多看重你,相信也不用我多说。只要你去说一句,他怎么会不听你的?”

    沈清直到现在才体会什么叫有苦难言,皱着脸:“可是……”边说边习惯性地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清瘦身影上。……紧接着,到了嘴边的话全部硬生生地刹住。

    ……她盯着那只修长的手从容地接过对面一个英国男人递来的酒杯,不由得瞳孔收缩,语气渐冷:“……他居然喝酒?!”

    他居然敢喝酒?!沈清回头看许曼林,见后者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不禁深深换了口气。下一秒,便似一阵风般穿过大红地毯铺就的厅堂,往角落走去。速度之快,令身后的许曼林几乎反应不过来。

    “许先生,预祝此次合作愉快!”nt年轻的总裁露出雪白健康的牙齿微笑着举杯。

    “……不准喝。”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头顶响起。

    英国男人微微诧异地抬头,只见对面不知何时多出个东方佳人,二话不说地已劈手夺走了许倾玦的酒杯,而素来以冷面示人的许氏总裁却在刹那间露出明显惊讶的神色,这不得不令他颇感好奇。

    “请问这位小姐,你是……?”他绅士地站起来问。

    沈清却似乎没听见,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飘浮着冰块的纯净液体,再次深深皱眉——如果不是她阻止,他是否真会喝下整杯加了冰的伏特加?只不过是个酒会而已,有必要让他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么?……

    这个女人真是有趣——nt总裁在发现对方完全忽略他的存在后,挑眉笑了笑——穿着便装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却只是盯着酒杯发呆,同时露出吃惊又厌恶的神色。

    “呃……许先生。”问不到正主,他只好调转方向。

    此时的许倾玦神色早已恢复正常,他撑着沙发扶手,不着痕迹地微微用力,站起来后侧了侧头,淡淡地说:“这位是我太太,不懂礼仪,请别介意。”

    近在耳边的清冷声音彻底唤回沈清的神思,她低低地“嗯?”了声,匆匆回头,落入眼中的是一张在灯光下有失血色的完美侧脸。

    他刚才说什么?太太?沈清一时微微怔住。

    这时候,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