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其中的原因,你却永远也不必知道了!”
话落,面具下的眼睛寒光一凛,那人飞快提起青锋剑,往祁寒脖颈斩落!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异变陡生——
祁寒的右手忽地一扬,猛然抛出一枚捏得紧实的雪球,重重砸上了面具男的脸!
面具男啊地一声大叫,抬手去拂脸上的雪渍。这一下隔得虽近,力道不足,但被雪球结实打在脸上,依然十分疼痛。
面具男一时恼怒,也不管脸上雪渍未净,提起长剑便往祁寒心口插落。
谁知祁寒第一下居然是诱敌之计,竟还有后招!
但见他左手一抖,不知从哪里甩出一条黑乎乎的短鞭,不待面具男长剑落下,已准确无比地缠上了面具男的手腕,和他手中的青锋剑。
长剑落下的势头登时一缓,被短鞭拖住,笔直僵持在空中,动弹不得。
面具男目露惊愕,定睛一看,那哪是什么短鞭,分明就是马辔缰绳!
面具男心头骇震,只觉此子心机深沉,竟然狡猾如斯!
垂死之际,他拖住自己问东问西,竟不知何时悄悄解开了红马的辔头,将马缰使做短鞭,举手便缚住了自己的手腕和剑。
祁寒方一得手,立刻豁尽全身力气,将面具男缓缓朝悬崖边拽去。
他的唇角勾着一缕邪魅弧度,眼底似有光芒闪亮,淡淡道:“你是谁,又因何杀我,我此刻俱已不关心。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既然要死,那便一起吧!”
话落,猛地一拽缰绳,拖着面具男往崖下坠落!
面具男的眼睛倏然放大,满目惊骇,心道:“不好!这小子竟要与我同归于尽!”左手慌忙从腰间摸索出一枚铁蒺藜,欲往祁寒眼睛射去。
哪知祁寒正色道:“你射吧,你就算射中了我,我一时也死不了。在我死前,必要将你拖下去。”
他的身体悬卧在崖边,往下倾斜使力,在重力作用之下,几乎全是受力点,而那面具男却是股足虚跪在地,并不著力,因此非常吃亏。
面具男听了祁寒的话,心头一惊,蓄势待发紧捏铁蒺的指尖不由微微发颤。他知道,祁寒所说的,确实是实情。一时惶急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红马似乎感觉出气氛微妙,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面具男心念一动,突然将蒺藜指向了小红马,作势要扔。
祁寒的眸光登时闪了一下。
面具男急急喝道:“你快些放开我!否则,我先杀了它!”
他先前见祁寒望向这马,目光温和关切,便赌他在乎此马。
祁寒摇了摇头:“它反正是要死的。你杀了它吧。”
说着手上越发用力,将两人齐齐带往崖下滑去。
面具男瞳孔遽然睁大,慌忙道,“不,不!它,它的伤势不重,死不了!……我这蒺藜却涂有剧毒,一旦射中,就必死无疑……你先放开我,我便答应你饶了此马……”要不然,我死之前,就先杀了它!!
谁知他话音未落,祁寒竟粲然一笑,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纵身一滚,往崖下飞快坠落。
小红马陡然见主人落崖,吃了一惊,探着脑袋望向崖下哀然长嘶,连面具男都愣在当地,呆呆看着自己手腕上兀自紧缚的辔绳,一阵发呆……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蠢的人?
竟然为了一匹马的性命,舍身跳崖,简直头等傻子!
他似乎被刚才陡然逆转的情势惊得不轻,愣在雪坪上呆站了半晌,这才确信自己真的捡回了一条性命。但眼前却仍然浮现着那个苍白绝美的青年,那危险的笑容,让他觉得心惊肉跳,兀有余悸。
面具男皱眉忖了一阵,决定将红马弃留雪坪,独自乘马下山,往祁寒坠落的方向寻过去——此子太过狡猾,不见到尸体,他无法放心。
……
绕山道至崖下,搜寻了半个时辰,面具男渐觉劳累,才在一棵茂大青松旁边的雪堆上发现了些许痕迹。雪堆上有一个陷坑,旁边零零散落着松杈残枝,显然是祁寒下坠时被树桠接挡,受力压断所致。
面具男望向雪地上明显的拖行痕迹,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突出的悬崖,心头一凛。暗自恼怒地想道:“这小子当真诡计多端!竟然在上山时就看好了这棵松树和雪堆的位置,否则哪有那么巧,落在松枝上,又落在雪堆中?怪不得他一直引我在山道上绕来转去,最后却选在那一处悬崖停住。”
面具男捏起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放在鼻端轻嗅,冷笑道:“祁寒,你以为这样便能逃过了?天真!”
山崖很高,祁寒下落时虽看好了地方,有青松、雪堆作为缓冲,但仍然受了伤。地上的血迹和拖行的足迹,便是明证。
面具男皮囊之下的嘴角,渐渐漾起一抹森然的冷笑。
一想到那个桀傲俊美的公子哥,此刻受了伤,正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拖着残肢败躯在雪野林木中拼命奔逃,而他骋马在后头追赶,直如猫戏老鼠,苍鹰戏兔,他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