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鸣啼,颜青画便一下子惊醒过来,她伸手往边上一摸,入手一片冰凉,荣桀又已出门忙碌去了。
她安静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这才下床洗漱。
用过食不知味的早膳,他便默默离开衙门,一路往兵营行去。
路上有些百姓认出她,都笑着同她打招呼,态度和善而热络。
总是心里头沉甸甸的,颜青画也一一笑着回了,还同他们说:“晨好。”
来到兵营口,远远就能瞧见士兵们正在紧张操练。
阳光下的年轻儿郎们满身都是汗水,他们个个满脸朝气,嘴里喊着嘹亮的口号,手中做着整齐划一动作。
他们手里的兵器在苍穹中划出道绚烂的光辉,闪耀人眼。
不知为何,颜青画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她突然不那么怕了,有这些人陪着他们一起,仿佛任何事都没什么可怕的了。
守门的士兵远远瞧见她立即打了声招呼:“夫人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找荣大人?”
颜青画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就是过来看看,怕你们太辛苦。你不用同他说,我看看就回去了。”
守门的士兵都还是年轻人,也不很,直好赞叹:“夫人到底是七窍玲珑心,昨日大当家还怕您着急上火呢。”
颜青画说:“我确实是着急的,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琅琊府这一遭是一定要走的,既然躲不了也逃不掉,不如就做好万全对策,让这路走得坦荡一些。”
九月上旬的时候,天气渐渐凉爽下来。
如火如荼的操练接近尾声,士兵们被晒得脱了一层皮,却没人叫苦。
颜青画跟叶向北满县里去寻买枣红马,好不容易凑了一百匹枣红马出来,同原来的战马凑在一起,大概也能有三队的骑兵了。
他们如今手里的士兵也不过就一个营,养三队的骑兵先锋正正合适。
这里面有原来寨子里的弟兄们,也有梧桐镇后来加入他们的士兵,这些人跟随荣桀一路杀到怀远县,也是真正正正见过血的。
若说这三队骑兵是他们手里的王牌也不为过。
除去骑兵,剩下便都是步兵、弓兵和辎重兵了。
怀远县的县令许骥才原本并不上心士兵操练,县衙库房里的武器至今还有大半都是新的。
不仅三队骑兵都能配上崭新的长武器与铠甲,甚至押后的步兵也可以凑两三队出来,意外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虽说许多铠甲都不能成套,可如今世道艰难,便也只能这样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