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

    他想起来了，十岁的时候，他打碎了家主的玉器玩物，被嬷嬷鞭打，住进了柴房，与老鼠为伴，三天三夜。

    后来他被放出来了，家主给了他一顿饭保住了命，又继续罚他在跪在院子里。

    冬天，寒风刺骨，他清楚那种感觉，一阵阵的风就像一个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他身上，是无法言语的痛，入了夜。

    他去厨房偷了一把刀防身，不止一次的想过，要逃离这里，当他抵达孙家家主门外的，他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对话。

    “这个孩子，被嬷嬷打成这样也不掉一滴眼泪，关他进了柴房三天三夜不哭不闹，甚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和先王一个脾气”。

    “哼！这个孩子心性坚定，日后必成大器，他会坏了我们孙家的好事的，留不得……留不得……”。

    “在观察一些时日吧，看能不能控制住他，毕竟这个孩子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人选”。

    原来是想利用他，刘备清楚的看见，这个小小的孩子定定的看着窗内的一切，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奇特的笑意：“就让你们如愿以偿好了……”

    眼前的景象消失了，还是那片森林，大雾弥漫，树林里尽头像是藏着幽魂一般，冷彻的像是进入了骨头深处。

    这个地方，这是令人窒息啊。

    “玄德……”。

    远处传来了朦胧的声音，刘备慢慢的靠近了那声音：“是谁？”

    “玄德……”。

    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眼前是一个熟悉的面孔，身穿葱绿织锦的少女，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

    是孙尚香……

    “你怎么在这？”刘备慢慢走了过去，难道她是偷偷跟来的。

    下一个瞬间，他的身体猛然一震，几乎僵住，孙尚香握着一把短刀，刺进了他的心口。

    “你……”刘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又后退了几步：“为什么？”

    “你已经没有价值了，为了父亲，为了哥哥，必须要把你杀掉，免得夜长梦多……”少女依然握着刀，那个眼神，和孙尚香一模一样，可又有哪里不同。

    他说不出来，他这是在哪？他来这是为了什么？

    他不记得了，他的记忆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不要在想什么平复天下了，不要在反抗父亲，哥哥，反抗孙家了……”孙尚香的手拂过他的脸。

    “香香，你在说什么？”

    “忘记外面的事吧，就这样和我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很多声音，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老人的：“忘记吧……忘记吧……忘记吧……”。

    “不，这是我的使命”。刘备急切的道，他感觉他的记忆在慢慢消失。

    “忘记吧，忘记就能解脱”。声音一阵一阵，如波浪一把传来，刘备捂住了耳朵，声音却传入了他的脑海。

    “忘记吧，忘记就能解脱……”

    四周变得如黑夜一般，像是跌进了深渊……

    (本章完)